Josephine
2022年12月25日
有閱讀障礙的中英雙語即席口譯,被TRE撿到,開始和身體做朋友。
擔任即席口譯大約十多年了。
個人成長: 我的口譯服務有教育訓練、個人成課程、國際社區藝術活動、還有動物溝通、績效教練培訓課程、企業線上會議、企業內訓、九型人格、非暴力溝通浸潤式學習....等等。
工作的語言是中英互翻,
工作的時間從單次2小時至連續10天每天10小時不等。
說明這些的目的不是要讓大家認為我多了不起,
而是想給個例子讓大家了解我的工作型態需要:
身體具備很大的耐力、頭腦的專注力、還有情緒的包容力。
除了遇到工作時數長的案子需要體力之外,講師站著我就站著;
講師坐著我也不能隨便移動。
有時候遇到需要以走動調節思考的講者,我需要跟著他們移動。
有一位講師上課半天能走超過兩萬步,
還好我在幾年前已經不再穿高跟鞋進入翻譯場合了。
我擔任的是逐步口譯,逐句翻譯講者的話(通常是三四句話為一個段落)。
這代表我不會先拿到講者的講稿或這課程內容,需要全然專注,當下聽到後即刻翻譯出來。不論多精彩或多感動的內容;翻出口之後就要準備接住下一句話。
曾經有人說我翻譯這些國際級老師的課程,就好像可以免費上課一樣~
並沒有啊,每一句話翻完都不能記得,因為要清空腦袋迎接下一句。
大部分講者們是為聽者著想的,他們也想讓上課或者研討會的氣氛可以輕鬆一點,於是來到我最害怕的狀況:講笑話。
講笑話有兩個難題,一個是外國笑話不好翻:好不好笑與當地文化傳統有關。
一個是如果真的很好笑。。。我還得憋著,不動聲色地把笑話翻出來。
有時候會有英文還不錯的聽者,他們對口譯的用詞遣字有意見也會直接表達,許多時候他們並不能理解在幾秒鐘時間聽懂,選對相應字句讓聽者聽懂,有時候在腦子裡一邊翻譯,嘴巴已經開始口譯的這個過程。
要平心靜氣地面對這種種狀況,我歸類為情緒包容力。
有時候遇到比較不容易相處的講者,
有時候需要給講者跑腿或者做保母。
對於我來說,這個工作的意義是教育,在我價值觀裡是非常重要的一項,
因此雖然不容易,但我做得很起勁。
有一位合作多年的講師:Michelle Beck
除了帶領個人培訓課程之外她也是高級主管的績效教練。
這些主管, 以及中大型企業的執行長,提高他們的成績不是單項的議題,
是需要發現真正的弱項得到突破,還要在強項更推進,甚至是重新檢視自己的人生願景等等,方能得到全面的提升。
例如:與人連結的能力、調整自己心態的能力、覺察自己狀況的能力、還有放鬆與休息的能力。
為了能更好的服務這些忙碌又位居要職的個案,在進修與實踐的精神下,
她找到TRE壓力釋放運動, 並且有意願認證成為引導師TRE provider
我就是她第一批的實習對象。
第一次體驗TRE我覺得新奇,
“哇!原來身體可以這樣喔~~”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。
我小時候有氣喘, 不喜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,也不喜歡流汗。
因此連帶著也不喜歡運動,唯一喜歡的是玩水。
不會換氣前可以憋很久,會換氣之後仍秉持不要喘的原則,因此游一會兒就要休息很久。
雖然不是個運動咖,卻能做高體力與腦力負擔的工作,只能說是老天爺賞飯吃。然而生活中其他面向沒能照顧得很好,我以為那是為了工作所必須付的代價。例如:剛做口譯頭一年,工作結束後我需要躺個一兩天才有力氣與家人互動、陪小孩有時候會很沒耐心、除了必須處理的事項之外只想擺爛、
不喜歡做家事....等等,渾然不知身心已失調,生活也失衡。
為Michelle翻譯的時候她會邀請我一起做TRE,慢慢的我發現有一些不一樣,其中一個最明顯的是我比較容易入睡了。
那個時候我主要的工作結束時間約在凌晨1點,當我能夠讓高速運轉的大腦緩下來,回到身體、感受到睡意,大約需要2個小時左右;而真的睡了以後品質也不太好,很容易因為上廁所之後就要再躺很久才能睡。
做了TRE當晚比較好睡,即使上廁所也能快一點再睡著——真是福音啊!
可是我還是沒有很強烈的意願規律練習。
隨著Michelle在工作坊加入TRE,擔任翻譯的我發現參與者在操作TRE之後比較開放,分享的內容會深入很多,對不同的觀點也比較願意聽聽看。
這時我擔任口譯有七、八年的時間,也看到參與者在陌生人面前分享關於自己的事情是不容易的,更不用說要深入地面對了。
但是在TRE 的協助下,居然有多數的人願意打開心房的分享,而且不需要戲劇化的傾倒大量的情緒;可以有情緒仍然接地的說出自己的心情及故事。
這真的打開我的好奇心,因為我一直想知道,為什麼在訓練當中如此努力的我們,在面對一些關卡時卻無法做出不同的選擇,直到我開始受訓成為引導師的時候才明白,原來少了身體這一塊拼圖:因為心靈的傷,身體會記住。
這個領悟在接受華人創傷之情推廣團隊培訓之後有更深的體會:童年經驗塑造我們的各個方面,身形,個性,胃口,職業,伴侶等等,甚至還會影響是否容易成癮或者得心血管疾病。
認證過程中的實習,我帶了好多親朋好友體驗TRE,基於對他們的背景有一些認識,我才發現過去自己對他們有好多誤會,其實,好多人都是帶著童年的傷長大,而且那些傷都沒有好好被照顧,被療癒。
運氣好的,行有餘力,結婚生子,有機會因為孩子而重新檢視自己的童年,也許有機會療傷。運氣不好的,為三餐奔波,好好過日子都是不容易的事了,哪有餘力回顧童年??就只能等到身體出問題了才解決。
我感恩台灣有健保,同時也看到人們沒有把照顧自己的健康當成自己的事,而是生病之後掛個號,看病吃藥就算解決了。對於生活型態無法做出改變,或者是看不到改變的可能。這是有原因的!!!我們對於身體的漠視,對於身心平衡的無感,導致我們對自己健康的主控權愈來愈少,仰賴醫療藥物愈來愈多。可是再厲害的健保也支撐不了幾代吧??
我其實為現在30左右的年輕人擔心啊~~~
是不是我們進入醫療之前就把自己可以顧的先顧好,當疾病進入緊急期或者極端狀況的時候,再讓健保照顧我們?
是不是我們把“讓身體健康”視為一種生活必要的能力,像是有賺錢養活自己的能力一樣重要?
帶著這兩個大問題,我成為台灣第一位認證的TRE引導師,開始在台灣推動TRE。我的妹妹,我的好朋友,我的女兒,兒子,我的媽媽阿姨舅媽也都做過TRE,好東西一定要與親朋好友分享的呀!
參與了胡嘉琪博士,胡美齡老師兩位資深助人工作領域的前輩舉辦的研習之後,開了第一班TRE工作坊與團練,也開啟我帶著瑜伽墊環島的TRE旅程。到現在也五年了~
2020年才開始一個多月covid在全球蔓延,我主要的翻譯客戶多位於香港與中國,這下子都不用去了。
其實我從2018年底就默默的許願,希望可以有更多時間推動TRE,於是願望成真了。
TRE最終目標是讓大家可以自己保養,自己照顧自己,這不代表我們不需要別人的幫助,而是我們有能力每一天,都可以為自己的身心健康做點什麼。對我而言真的是很激勵呀!
去年,我也受訓成為台灣第一位TRE培訓師,受訓的過程我有機會與David合作,接受他的教導,深深受到感動。我看到一個對生命具有絕對尊重與信任又很謙卑的人。這啟發了我,也鼓舞了我。
當我帶領TRE的時候,總是覺得精神飽滿;不代表肉體不疲倦,而是受到很大的鼓勵:不論帶團體或個案,是CEO還是高中生,失去工作或是職務晉升,是新手爸媽還是空巢婦女,我們的身心都在不斷地調適,想要讓這個生命可以活得好一點,可以多一點貢獻。
從最小四歲的學齡前幼兒帶到74歲的銀髮族。
從學校到消防隊,從醫院到銀行。
從台北到澎湖,從亞洲到美洲。
從每一個我帶領過TRE的人身上,我都看到生命的寶貴與力量。
我非常感恩。
也期許TRE在台灣,能像瑜伽教室這麼普及,能像氣功這樣容易被接受。
藉此為台灣注入保養自己身心的力量。